嘲风

这里是疯子,混过的坑超多
有割过腿肉的也有潜水白嫖的
脑洞大包天
时刻能跳坑,关注需谨慎

【开联】何处是家

伪古灵组短打,多心和古灵鸟

时间点是伤恶昏迷被偷走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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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今夜的古灵星,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。

模模糊糊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地平线的乌云中慢慢显现,划过斑斑驳驳的云块,在月光投射的亮斑上投下一双一闪而没的巨大羽翼,缓缓拍动,越来越慢,似乎满天乌云的重量都压在它身上,仍旧不甘地挣扎着,再飞一会儿,再飞一会儿。

蓝紫色的巨鸟在乌云下最接近天的山崖上降落,几乎是直直地撞上山崖,擂鼓似的发出一声闷响。柔软的腹部被砂石擦破,点点沾血的缤纷羽毛散落在生生犁开的泥土中,它也只垂下头,收起翅,灰色超人从它背上跳下,落地时也是一个趔趄,扶着古灵鸟翅上僵硬的肌肉,他陪着它慢慢坐下,布满血丝的眼睛,仰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。

古灵星少有连续几天密云不雨的天气,多心不知道太阳是何时落的山,也不清楚自己和古灵鸟不眠不休地寻找了多少天。

他们弄丢了最珍贵的东西。

云幕暗处是黑暗的推挤,云幕亮处是遥远的天光摇晃着想要冲破束缚脱出。外面大概是满月了吧?坐在大鸟的影子中盯着晃动的斑块出神,多心此刻反忽然想到这些。漫长的奔波依旧灼热的呼吸郁在胸口的能源炉,让他的焦躁愈发地累积,有种莫名的冲动,想要飞上天去,用自己的双手将云撕开,看看那轮圆月。

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。

多心抱住膝,依在古灵鸟遍布风尘的凌乱羽毛上,他微微张嘴,却被掐住了喉咙似的,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,除了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。

伤心,恶心,你们到底在哪里?

他想到。自从昏迷不醒的同伴被恶徒劫走,循着古灵星的每一块地皮搜索,那天晚上乌云开始会聚,看不到太阳的时间有多久,他们就找了多久。大半个古灵星,古灵鸟锐利的眼睛扫过每一个角落,他就神经质地在地面一寸寸搜索,思念消磨着他们的时间他们的体力,一无所获却只让思念更深。

多心痛恨着自己的无能,只能眼睁睁看着闯入者将同伴带走,投鼠忌器时暴躁的火焰显得毫无用处,只两张可笑的面具就骗过了他损坏的眼睛。他眯着眼费力地俯视山下同样斑斑驳驳的山林,一时竟分不清这是光影的戏弄,还是那儿确是一片病入膏肓的癣疥。

明天再找吧,从那里开始呢?

明天再找吧,古灵鸟的眼睛已经无法穿透这样的黑暗了。多心回头看向大鸟,它低垂的眼眸半睁半闭,却仍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仿佛他就是它的整个世界。

多心忽然忆起,它好像也是古灵星的最后一只古灵鸟了。

他默默地回望着它,忽然疲惫地将头埋在臂弯低低苦笑。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,无路回头只能走向黑处,寻不到光,就只能在愈发浓重的黑暗中溺死。

这个死局…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从伤心和恶心被劫走?一定比那更早,从他们陷入昏迷,从三个人捡到这只哪怕恐惧却仍在保护同类尸体的小鸟,从他们填满了记忆的漫长流浪,从诞生时被称作废物被创造者丢弃,或许更早要追溯到创造者作下这个决定的瞬间,作为冗余的他们的诞生或许就是最大的错误。

他的过去还有光吗?如果不是想到伤心恶心可能还活着,如果不是仍有古灵鸟不离不弃,多心不难想象自己大概会做什么。

是了,他不能逃避地将这种绝望抛给其他人。

他是大哥。

多心抬手抚摸大鸟的羽毛,歪头靠在它毛茸茸的身体上,嗅着尘土的味道闭上眼,艰难地从干涩的喉中挤出音节:“睡吧,明天再找。”

“嘎?”古灵鸟偏头,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道。

“不回去了,——一个空了的山洞,不能再叫‘家’了。”

古灵鸟没太听懂,它眨眨眼,仍是张开巨大的羽翼,将蜷缩的多心护在翅下。雾气渐渐席卷而来,为它洗去了所有的尘埃,在暗色的羽毛上坠上闪亮的珍珠。

如果是有人阴谋要逼疯他,那那些人成功了。恍恍惚惚中,多心这样想。

他要自救,不惜一切代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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